苏简安换了身衣服去做饭,有些心不在焉,动作自然很慢,也全然注意不到身边的动静,直到一双熟悉的手从身后环住她的腰,她才猛地回过神来,不可置信的看着身后的陆薄言:“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?” 苏简安把咖啡放到他手边:“我要在这儿陪着你。虽然帮不上你什么,但我保证,绝对不会打扰到你!”
虽然没有意料之外的惊喜,但苏简安还是很感动。 “你能理解她,谁来理解你?”江少恺打断苏简安的话,“行了,不关你事就是不关你事,陆薄言也不会希望你牵扯进这件事里。在这里好好呆着,别再去见家属了。”
陆薄言让唐玉兰放心,又交代了苏简安目前的状况才挂了电话,接连着又接了沈越川和苏亦承几个人的电话,都是为了苏简安的事情。 “你去哪里都是一样的。”苏亦承坐到病床边,双手扶上苏简安的肩膀,“简安,这一次,就这一次,你听我的,明天就做手术。”
她就这样一直坐在床前,贪婪的看着陆薄言,时不时用体温计测一下他的体温。 入夜后璀璨非凡的巴黎,浪漫高耸的铁塔,塔前拥吻的他和苏简安……
出了医院,深夜的寒风毫不留情的打在身上,苏简安冷得牙齿都在发颤,再加上体力不支,她不得不靠着路边的一棵树休息。 另一名警员比较醒目,用手肘撞了撞痴痴呆呆的伙伴,朝医生笑了笑,“知道了,我们这就去向领导报告。”
所以她不敢开灯,怕灯光把现实照得清楚明亮,逼得她不得不面对这里已经没有陆薄言,她也再回不来的事实。 苏亦承猛地掀开被子,下床换衣服。
陆薄言对她说出“我爱你”这三个字的时候,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。 那是她成年后唯一一次因为受伤而哭泣,只断了一根肋骨就已经这么痛,当年她爸爸和妈妈,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?
他的心也一次比一次死得更彻底。 但这一次,她不顾旁人,当众说了出来,等于在绝望之际斩断了最后那一点父女情分。
苏亦承无奈的摇摇头:“你也要答应我,不要做傻事,否则……” 闫队收进包里,“下班吧。吃宵夜去。”
好不容易熬到十二点,她果断拎起包下楼,直奔向大门。 苏简安畏寒,所以天一冷她就睡得格外安分,像只小宠物似的蜷缩在被窝里,只露出一个头来,浅浅的呼吸着,好看的小脸上写满安宁。
再后来,就是苏洪远带着蒋雪丽母女回来,坦诚他在外面还有一个家的事情,刺激得母亲心脏病发,溘然长逝。 苏亦承一挑眉梢,“厨房后门。”
“能动用的力量我都已经动用了,正在查。”穆司爵说,“康瑞城狡猾的程度不输康成天,回国之前把自己洗得比什么都干净,国际刑警都拿他没办法,收集他的罪证需要时间。……今天陆氏的事情,是他做的?” “我知道了。”苏简安点点头,“谢谢医生。”
“算了。”苏简安看着休息室紧闭的大门说,“这么大一个人了,总不会幼稚到……” 记者:“陆太太,陆先生真的用特殊手段逃过了法律的制裁吗?”
江少恺第一个冲过来扶起苏简安,严肃的对她说,“你现在涉案,不要说太多。” 苏简安在心里暗骂:变|态!
“……”洛小夕依然面无表情。 推门撞进病房的时候,她的头发有些凌乱,衣裳也不像以往那么整齐,泛红的眼眶氤氲着一层水雾,整个人显得格外狼狈。
苏简安忙拉住苏亦承,只叫了一声:“哥”,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,簌簌而下。 “你们家陆总胃病复发而已。但是他还能死撑着不肯去医院,就说明问题大不到哪儿去。放心吧!”
手机显示一个新闻门户,财经版上几条重要消息都是关于汇南银行批准陆氏贷款申请的报道。 这一觉就像睡了半个世纪那么久,醒来时四下寂静,整个病房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,他隐约看见床边有个人影。
要知道这几天进总裁办的人,轻则被痛骂一顿,重则卷铺盖走人。 虽然苏简安不知道去了哪里,但她的话萧芸芸一直牢牢记着不管是沈越川还是陆薄言来了,都不能说实话。
“你去找我只会被警察拦下来,还不如在家陪着我哥呢。”苏简安拍了拍洛小夕的肩,“我没事了!以后想找我随时都可以!” 洛小夕只能说:“我也还没吃,你陪我。”